2009年6月23日星期二

(三) 二人的過去 By the Lake

入夜後,三藏一行人的吉普駛到一個湖邊,但由於湖邊的客棧客滿的關係,所以大夥兒便在湖邊露宿。

「要你們在野外露宿,真的十分抱歉呢…」不用說這句是眾人當中最有教養的八戒說的。

「不要緊的唷!頂多被蚊子叮而已!況且我的衣服是長袖的,應該不會有問題!不過…」螢把頭轉向蒙莉莎,「蒙莉莎你的上衣是短袖的說…」

「…我沒所謂,反正當海盜,也習慣了。」蒙莉莎苦笑回應。此時她的眼神依然倔強,但在螢看來,她的眼神像是帶著一絲哀傷,甚至是沈痛,不過這只是一閃而過。

螢接著沒有作聲,只站在原地發怔。而悟空見到螢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便問道:「你怎樣了?螢?」手在螢的眼前晃晃。

此時螢回過神來:「沒甚麼,不如我們去看看八戒那邊有甚麼需要幫忙好嗎?」

「嗯!」悟空用力點頭。


「是了我們可能會在湖邊見到螢火蟲唷!」

「真的?」悟空雙眼閃亮。

「是啊!因為螢火蟲是棲息在有水源的地方,而牠們多數會在這些時節出現!」

「嘩——好想看!」悟空一臉期待,而螢看見悟空這樣子,不禁會心微笑。




吃過八戒弄的晚飯後,螢和悟空便出發去找螢火蟲。(八戒:「要小心點不要走太遠喔!」)在前往湖邊的一路上除了蟲叫蛙鳴外,四周都是靜悄悄的,天空是出奇的晴朗,只有一些薄薄的捲雲在天上飄盪,捲雲伴著銀勾似的月亮,在地上灑下了一片靜謐的銀光。

平時碰在一起總會吱吱喳喳地談個不停的悟空和螢,到了此時不知為何都很有默契地安靜下來,只讓天籟在耳際掠過,繼而讓它進入四肢百骸當中緩緩流轉,然後再讓它在腦海深處慢慢消散,只怕一作聲便破壞了這個景致。

待他們倆到了湖邊的時候,月亮已經升至中天,但他們連螢火蟲的影子也看不見,這令悟空有點失望。「還以為可以看到的呢…」

正當螢想向悟空說些甚麼安慰的說話之時,她瞥見一個人正坐在湖邊沈思,但樣子看不真切,只看見那人像是戴著頭巾。

「蒙莉莎…?」螢看著正在沈思的影子心想。「怪不得在晚飯時已不見了她,原來是跑到這…」

「我們是不是回去?」

沒有理會悟空的提問,螢拋下一句「你留在這等我」便逕自向那影子走去。


此時的蒙莉莎正坐在湖邊把玩著手上的一個小盒子,呆望著湖心的月影出神,就連螢走近到自己身旁也渾然不覺。

「原來你在這呀?」螢說著便在對方旁邊坐下來,而蒙莉莎只是「嗯」了一聲回應。

接著的五分鐘又是一片沈默,其間螢不禁瞄了蒙莉莎好幾眼。看著她輪廓分明的側臉,螢發現她的眼神和平日的很不同:平日她的眼神是倔強中帶著暴烈,但此時蒙莉莎的眼神中流露的卻是一種思念,一種夾雜了哀愁的思念,但在這種思念當中又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,加上月亮在她身上鍍了一抹銀光,使她在哀愁當中帶著一點神秘。

想起蒙莉莎初抵湖邊時說的一句「我沒所謂」,想起當時她一貫倔強的眼眸當中一閃而過的哀傷,螢不禁也把視線投向湖心的月影,並陷入沉思當中。

過了好一陣子後,蒙莉莎率先打破沈默:「為何你會知道我在這裡?」

「我和悟空打算去看螢火蟲,誰料看不到,但卻見到你…」此時悟空也一言不發地走過來,並在螢的旁邊坐下。

「螢火蟲麼?…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了…以前小時候常和一群朋友看螢火蟲,漫天都是的……是了差點忘了這個!」說著蒙莉莎便在口袋中掏出一塊玉石似的東西,並把它拋向在螢的掌心。

「啊!是我的扇墜呀!」螢說話的聲量不禁提高了一些。

「一直忘了還給你!當時我只是玩玩而已,真是賊性難移…你沒有放在心上吧?」

螢連連搖頭,「當然沒有!你知道嗎?你是我在桃源鄉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來呢,如果不是它,我們就不會相識了!」接著螢向蒙莉莎報以一個開朗的笑容。

「不過我可真的羨慕你,」螢說到這時臉上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,聲音亦漸漸地低下去:「你直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的事,但我則無論怎樣努力去想也記不起來…甚至我在哪裡出生,我本來叫甚麼名字也是一樣…」

蒙莉莎察覺到螢的異樣。「你的意思是…『螢』不是你的本名?」

「嗯,因為我沒有以前的記憶…」

蒙莉莎和悟空不禁訝異起來。尤其是悟空,他怎樣也沒想到,原來世界上還有人像他般,對以往的記憶是一片空白。悟空最久遠的記憶,是他囚在山頂叫天不應,叫地不聞的時候,那麼在他眼前的螢,她最久遠的記憶究竟是在甚麼時候?

「對不起,我說了謊…」螢抬起頭來望向蒙莉莎,「我說我的扇墜是家傳之寶其實只是隨口編出來的,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的由來…不,該是說記不起。」

「你的過去…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嗎?」

「嗯…」螢把頭別過來,重新把視線投向湖中心:「我最久遠的記憶,是當我有了意識時,看見天色一片昏暗,有許多的螢火蟲在天上飛…」沈吟了片刻後,螢繼續說:「…我的名字『螢』就是這樣來的。」

「但為何你會姓小林…」

「因為發現我的人叫小林徹,他是一個宮司,即是神社的主管。」聽了螢的解釋後,蒙莉莎不禁恍然大悟。

「是了為何你會來桃源鄉?」這次換作悟空發問。

「因為小林先生之前替我作了一次占卜,」螢的視線依舊停在湖心,「他說他在占卜用的火裡面看見一個地方,而經過查證之後,證實了那裡是桃源鄉…他告訴我那裡可能會找到屬於我的過去的一點蛛絲馬跡。」

「那大姐你呢?」

「打劫商船、休息和替黑珍珠號作補給。」蒙莉莎語調平淡地說道,而此時螢留意到蒙莉莎一直拿著的小盒子。「是了你手上的是?」

「這是師父送給我的羅盤,當我正式接管黑珍珠號時,師父把這個交給我…」蒙莉莎說到這時不禁長吁了一口氣,仰望寶藍色的天空:「說起來轉眼已三年了呢…」

「黑珍珠號?好像在哪裡聽過…」悟空把頭歪在一邊,但想不出一個所以然。

「可以給我看看嗎?」螢的發問打斷了悟空的思路。

蒙莉莎把羅盤遞給螢,悟空於是湊上前和螢「研究研究」一番。

「為何指針不能指向北方的?」

「哈哈,它不是失靈,只是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啦!不過這是師父送我的東西,當然要留起來囉!這個羅盤我可一直帶在身邊的唷!」蒙莉莎的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容。

「黑珍珠號…」悟空一時間好像想到些甚麼。「你的師父…難不成是…?」

「沒錯!我的師父正是傑克.史柏路船長!」蒙莉莎的臉上帶著自豪的神色。

「咦咦咦咦咦——?」悟空吃了一驚,「我從來也未聽過傑克船長有收徒弟!」

蒙莉莎噗哧一聲笑了起來:「當然啦!師父從來也沒有向外人提及過這件事!因為我們海盜傳統認為女性是不祥之物,而我的師父卻反傳統地收我作徒弟,不過他一向都喜歡標奇立異的啦。」

「但為何你又會有當海盜的想法的呢…?」雖然螢不知道傑克船長是誰。

「這個嘛…要說到十多年前了…」

蒙莉莎在悟空和螢面前道出了她的過去。

「我是一名孤兒,剛出生不久便被遺棄在海邊,後來被一位好心的老婆婆收養了,『蒙莉莎』這個名字便是她替我改的。不過在我四歲那年,婆婆得了重病…」



「一直以來讓你住在這間破屋子裡,真的委屈了你…」

小蒙莉莎連連搖頭:「不是呀,我很喜歡這裡!因為有我的好朋友又有婆婆!」

「其實呢…你現在應該是住在一間漂亮的大屋中,有傭人服侍,有漂亮衣服可以穿的…真的不明白為何你的爸媽不要你,一個這麼俏的小女孩…」

「我的爸媽是誰?」

「這個連我也不知道…」老婆婆歎了一口氣,「我是在海邊發現你的,我還記得你身上的被子是絲織的,好漂亮好漂亮…再瞧瞧你的樣子,眼睛水靈靈的十分可愛,所以便抱你回家了…」

說到這老婆婆又歎了一口氣:「一直以來我告訴你你的爸媽是病死的,其實是個謊話…對不起,瞞了你這麼久…」

「…為何爸媽不要我?是我不乖巧麼?」小蒙莉莎眼睛閃爍著委屈。

「傻女孩,在婆婆的心目中,你是最可愛、最乖巧的女孩,」輕輕撫著小蒙莉莎的手背,老婆婆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,「雖然我不認識你的爸媽,但你仍是我疼愛的外孫女。」

小蒙莉莎點了點頭。

「總之當你長大後,你要把你的爸媽找回來,」老婆婆笑容仍舊,「你要記住,即使將來我離開了這個世界,我也會在天上保守你,讓你能早日和爸媽團聚,我知道蒙莉莎你一定能做到。」

「嗯!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的爸媽是誰!」小蒙莉莎的臉上有著天真無邪的笑容,目光中滿是決心。

「總之…你要加油啊…」老婆婆的雙眼閉了起來,似乎已經假寐。



「過了數日後,婆婆便去世了。」蒙莉莎的嗓音已經啞了,「她當時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吧,所以便把這些全告訴我…事實上,今晚是婆婆的忌辰…」

螢和悟空不禁黯然。「所以…你才有當海盜的念頭?」

「在那個時候,我便決定長大後要到處遊歷…」蒙莉莎深呼吸,試圖令自己冷靜下來,「不過我之所以會當海盜,可說是機緣巧合。」
「即是怎樣?」

「自從婆婆去世後,我便一直和村中的孤兒們一起生活,平日都是做些鼠竊狗偷的勾當度日,日子過得還算不賴,而我更打過黑珍珠號的主意…」

悟空不禁瞪大了眼睛。

「當時我才七歲,居然想打黑珍珠號的主意,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哪…」蒙莉莎說到這不禁苦笑起來,「我當時一半是為了好奇,一半是為了在我的同伴面前逞強,所以我便偷偷地上了船…」

「結果呢?」

「不用說當然是失了手吧!」蒙莉莎的臉上又再重現笑容,不過這是自嘲的笑。



「臭丫頭!你他媽的知不知這是黑珍珠號呀?不好好揍你這小混混一頓不免太便宜了…最好就將你打死!」一個滿臉通紅,明顯已喝醉的海盜抓住七歲的蒙莉莎吼道。他力道之大使蒙莉莎只有在空中亂抓的份兒。

「把一個手無寸鐵的丫頭打死,會破壞黑珍珠號向來的良好聲譽呀!」

正當這名喝醉的海盜想動手,而其他海盜拿不定主意時,圍著蒙莉莎的那群海盜後方響起了一把沈實卻輕浮的男聲。

「船長!」所有海盜都讓開了,蒙莉莎也被丟在甲板上。她一抬頭,便見到一個戴紅色頭巾,腰間則掛著一個小盒子的男人站在面前。不知怎地蒙莉莎的心神居然稍為定了下來。她竭力保持和那男人的視線接觸,但手卻依然抖震著。

蹲下來,男人以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打量眼前衣衫襤樓的女孩,良久沒有作聲。最後,他說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「蒙莉莎。」手突然停止抖震,蒙莉莎回答。

「姓氏呢?」

「孤兒怎可能有姓氏呀…」別過頭,蒙莉莎覺得這男人是一心要自己出醜。

果然,嘲笑聲響遍了黑珍珠號。但當男人把食指放在唇上,所有人都停止了嘲笑。

「有意思…沒有姓氏的人負擔也少一點…雅娜,這丫頭由妳來照顧。丫頭,你以後跟住我,留在船上吧!」此時男人露出一個釋懷的微笑。

「什麼?」

「船長!這丫頭會拖累黑珍珠號的…」

反對聲音此起彼落,原因都是傳統認為女性會為跑船的帶來厄運,即使只是一個小女孩。

男人站起來,雙手抱胸,視線仍舊落在蒙莉莎身上。同一時間,那位叫雅娜的黑人女海盜站出來大叫,「放屁!我這個女人也在船上待了好久,有帶來過什麼厄運嗎?!真是無聊…丫頭,」雅娜轉向蒙莉莎,溫和的笑著,「看來你也十分機靈,以後要好好跟傑克船長學做海盜了,知道嗎?」

「他就是…傑克船長?」提高音調,蒙莉莎不敢相信雅娜的說話。

「對哦!我就是黑珍珠號的船長,傑克.史柏路船長,瞭嗎?」嘴角上揚,傑克船長自豪地回應。



「那麼傑克船長的決定可說是正合你意囉?」

「正確來說該是叫『錯有錯著』,往後的日子我跟著師父學藝,後來更成了他的得力助手,不過我是直到三年前才知道為何他會收我作徒弟…」

「蒙莉莎,以後這個便交給妳了。小心保管哦!」悠閒地坐在酒館的一角,傑克邊把手上的羅盤拋給蒙莉莎,邊把雙腳交叉放在桌上,一副很隨意的樣子。

「師父!這個…難不成師父要退隱嗎?」手中還拿著兩杯酒,蒙莉莎好不容易才把羅盤接住,並面露詫異之色。

仍舊沒有望蒙莉莎一眼,傑克「嗯」的應了一聲。放遠目光,他續道,「我該趁還未被人抓到前退隱呢,否則從前劫下的財寶也沒命享用…事實也証明妳是塊當海盜的好材料,我沒有決定錯。」自滿的微笑著,又喝了一口酒。

蒙莉莎一言不發地坐在傑克船長對面。不一會,傑克再次開口,「現在說起,十年前我把妳留在船上的情景依然記憶猶新呢。知道嗎?從妳眼中的堅定和膽敢上我的船偷竊的行為,就知道這丫頭稍加訓練必可成材…何況訓練一個丫頭成為海盜,是沒有人想過的事來呢…」

聽到這裏,蒙莉莎不禁失笑。相反傑克則臉不改容地續道,「其實那時我已有退隱的念頭,是愁沒人打理黑珍珠號。妳的出現…」瞄了蒙莉莎一眼,傑克再呷一口酒,「適時解決了我的困擾。」

「但難道師父不感到冒險嗎?想師父也該意識到最初…我不是為當海盜而當海盜的…」低下頭,蒙莉莎語氣有慚愧之意。

「那有關係嗎?」轉頭直勾勾望著蒙莉莎,傑克的語氣隨意中帶著認真,「當海盜而沒有冒險的膽量,就是庸才。蒙莉莎,以後妳就是黑珍珠號的船長,不要再那麼衝動了。我可不想見到黑珍珠號栽在我親手調教的好徒兒手上,瞭嗎?」嘴角上揚,傑克一臉得意。

「是的,師父!」用力點頭,蒙莉莎露出一個燦爛笑容。

「師父,出道以後,我可否跟你姓?因為在我心目中,傑克船長已不只是我的師父,也是我唯一的父親。」此時她又再露出八年前那堅定的眼神。

「什麼?」瞪大眼晴,傑克怪叫了一聲,接著露出更得意的神色,「…有可不可?那妳更要努力啦,瞭嗎?蒙莉莎,緊記史柏路這姓氏是不容許被毀掉的!」

蒙莉莎只是以一個更燦爛的笑容回應。

伸手按按蒙莉莎的頭,傑克為自己這個青出於藍的女兒而感到高興。



「現在你瞭吧?」蒙莉莎伸展了一下手腳,「不過說起來我已肚子餓了說…」

「八戒之前煮了晚飯,他應該替你留起了一份!」說罷螢拉起蒙莉莎準備離開。

「喂喂!你們不是這樣子就走吧?我們連螢火蟲都未看的呀!」悟空仍站在原地大喊。但在此時他看見一個小小的青色光點在眼前飄過——

「那隻是不是螢火蟲?」

螢和蒙莉莎聽見悟空的叫喊,便跑回湖邊。

「咦?是真的耶!」螢的表現亦十分雀躍。

「不過為何只有這麼的一隻呢…?」蒙莉莎對此有點大惑不解。

「嗯…或許試用法願看看…」

「法願可召喚螢火蟲的麼?」

「雖說法願是可以讓人和萬物溝通,不過法願的能量來源是有日光和月光之分,我用的是日光,所以我在晚上便用法願時,威力會減弱…」螢邊說邊向螢火蟲伸出雙手,印堂上的彼岸花圖案漸次浮現。

「咦?似乎行嘛…」

不消一會兒,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從四面八方飛來,並在螢的四周飛翔。

「嘩——好多螢火蟲喔!好厲害好厲害!」悟空看見漫天飛舞的螢火蟲,已是興奮得亂蹦亂跳,還追著牠們來跑。

「好漂亮…」蒙莉莎亦看得目不轉睛,而站在旁邊的螢則仰頭望著那些四下飄動的青色光點,臉上浮現了笑意。

蒙莉莎看見螢那不明的微笑,便問道:「在笑甚麼?」

「沒有啦,聽見風和螢火蟲一起在唱歌罷了…」

「唱歌?」

「嗯,而且唱得很動聽呢…」說著螢把雙手放在耳畔,並閉上眼睛。

看見螢一臉陶醉的樣子,蒙莉莎再沒有作聲,只是靜靜欣賞螢火蟲在身邊忽高忽低的飛。待蒙莉莎把頭別過去時,她看見有一點小小的白色的光正向她們亦步亦趨。

還聽見聲音。「悟空——螢小姐——蒙莉莎——」

「是八戒?」蒙莉莎於是便拍了拍螢的肩膀。「喂喂,八戒似乎來找我們了說…」

螢不禁張開眼睛並側耳傾聽。「咦?是呢…」

八戒看見在天上飛的螢火蟲便跑了過去,接著他便看到螢和蒙莉莎站著的身影。「原來你們真的跑去看螢火蟲麼…」

「嗯!螢好厲害喔!她居然用法願召了一大堆的螢火蟲回來!」此時悟空已跑到八戒面前。

「是麼?牠們真的好漂亮呢。」八戒的臉上又展現了笑顏。「不過是時候要回去了唷。」

「嗯!」螢和悟空異口同聲回答。

在準備離開時,螢不禁回頭望著螢火蟲在飛舞的地方,此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,「終有一日你會回復記憶的,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。」螢回頭一看,原來是蒙莉莎。

「謝謝你…」螢的臉上起先帶著一點愕然,但她臉上的愕然都旋即化成溫柔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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